【铁冬】被爱的感觉（1——3章）
【CP：铁冬，可能有黑化，不喜误入】
【背景：假设1991年Tony也在那辆车上】
【风格：时甜时虐】
【更新：大概一次更三章，日期不定】
【第一章】
月亮是白色的。
Winter看着窗外那虚弱的、惨白的月亮，无力地阖了阖眼。
时间1991年12月26日晚，距离他执行完那个任务正好过去了10天，距离他上一次见到那个人，过去了3天。
潮湿冰凉的地板一寸一寸地侵蚀着Winter的意识，沉重的锁链也消磨掉了他想要逃跑的欲望。
是他又出了什么差错吧？
Winter半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月亮想。
那资料之外的年轻人，或许是组织的长官吧。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惩罚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如果可以，他希望长官能够允许他尽快重新冰冻。近两天，他的头越来越痛了，总有一些奇怪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如果被发现，如果被发现——
“程序错乱，给他洗脑”
Winter忽地睁大了眼睛，负责维修的长官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洗脑——那绝对是他最不喜欢的惩罚。他宁可在笼子里被野兽撕扯掉几块皮肉也不愿躺在那个恐怖的机器上被电流摧毁着每一处神经。
到底怎样才能让长官满意呢？
到底怎样才能不用洗脑呢？
Winter看着窗外的月亮，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抓住些什么，然而手臂抬到一半，便已经失去了力气重重的砸在了地面，扣在他手腕上的铁环也随着这一下发出了一声闷闷的翁响。偏偏此时刺耳的开门声也响了起来——那个人来了。
Tony静静地关上房门，不带一丝感情的走向了蜷缩在墙角的Winter——他的仇人、一个杀人凶手。
那晚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他被掐住脖子抛在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杀掉了他的父亲，当他拿到父亲甩出的手枪后，他的母亲也已经遇害，而他怒吼着，红着眼睛，将子弹全部射入了凶手的体内。
他以为他为父母报了仇，然而男人竟然没有死。
竟然——还没有死。
Tony蹲了下来，摩挲着Winter脸上的疤。
“你的身体恢复的还真快”
Tony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落在Winter的眼中，却是刺骨的严寒。
“对不起”
即使他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差错，即使他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即使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叫嚣着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正常。但这是惩罚不是吗？他只要乖乖的、等待着这次惩罚的结束就好了，每一次都是这样，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Winter告诉着自己，会结束的，惩罚总会结束的，他很快就能重新冰冻，在下一次任务到来之前，继续苟延残喘。
殊不知，他那双死水般的眼睛在Tony看来是多么的可恶。
Tony嫌恶地扯过Winter的头发将他的头砸向了地面，被注射了药物的Winter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不过就算没有被注射任何东西他也不会反抗，这是惩罚，任务出错的惩罚，这是他应该承受的，后脑的钝痛如是告诉他。
也许是由于失血过多，也许是由于那六个直接用刀子剜出了弹头的伤口发了炎，又也许只是被火烧过的皮肤还残留着些许当时的感觉。Winter开始觉得他的大脑变得混沌，身体也跟着灼烧起来，Tony的呼吸喷撒在他的耳朵上，竟也让他觉得滚烫。
“你说，击溃一个男人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Tony玩味的欣赏着Winter那逐渐被恐惧充斥的眼睛，他自是不知道自己的话让眼前的凶手想到了什么，反正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仇人，他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他的仇人生不如死。
Tony笑了笑，拍了拍Winter的脸。
“要怪，就怪那六颗子弹也没把你送往地狱吧”
既然没死，自然要留着好好玩玩，毕竟让一个罪恶至极的杀人凶手痛快的死掉也太便宜他了不是？
Tony饶有兴致的抛了抛手上的匕首，嘴角甚至带着几许笑意。
锋利的刀刃毫无阻拦的穿透Winter的皮肤，轻轻一挑，脆弱的肌腱便随着血肉一起断裂，Winter咬着牙，却依旧发出了一声闷哼，他堪堪能看到有血不断的从自己的右手腕处涌出，由于之前也有过一次手筋被野狼咬断的经历，Winter知道，这并不是什么致命伤。
所以这一切都没关系，Winter半睁着眼，看着Tony模糊的脸想，一切都会恢复的、一切都——忽地，那些莫名的画面伴随着恐惧，再次涌入他的脑海。
“为什么洗脑这么多次都没有成功！”
“已经有进展了长官”
“我要的是彻底把他洗脑成一个效忠于九头蛇的机器！”
“他的意志太坚定了长官，我们只能循序渐进”
“意志坚定就给我毁了他的意志！”
突然，男人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他看向了那个即使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却依旧难掩从前的风采的实验品，诡异的笑了笑。
“你说，击溃一个男人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恍惚间，Winter看到了一个短头发的自己，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即使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反抗，身上的衣服却依旧被撕成了碎片……
“怎么，现在就怕了？”
Tony冰冷的声音重新将Winter拉回现实，他看到那把小巧的匕首轻而易举的割裂了他的腰带，而下一秒，Tony的声音就像洗脑机器上最大档的电流，击碎了他脑海中的每一幅画面。
“惩罚，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2000年，新世纪初始，作为九头蛇格外看重的人形兵器，Winter迎来了他的新一任管理员——Brock Rumlow。
不知为何，他觉得新的管理员很熟悉，许是曾经在哪见过，不过这种感觉他自然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对于一件兵器而言，任何的情感都是多余的，他需要做的，只有执行任务而已。
对比于Winter的风平浪静，Rumlow这边可谓是惊涛骇浪，他在九年前加入了九头蛇，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资产回收”。他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资产时的情景，那个传闻中强大的武器，就像一个被剪刀剪碎后扔到路上被无数人踩踏过的洋娃娃，烧伤、烫伤、枪伤、刀伤……各种各样的伤口遍布资产的全身，除了脸，资产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就连脸上都有两道尚未消失的、浅浅的疤痕。他就那么躺在地上，即使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也依旧被沉重的锁链束缚着，一双眼睛死一般沉寂，面对前来回收他的特战小队毫无动作，这些还不止，当队长命令他们去把资产抬走的时候，他看到了资产腿上残留的白色痕迹，身为一个男人Rumlow自然立刻就看出来了那是什么。
而后的两年，Rumlow所处的特战小队一直配合着资产的维修与改造，他见证了资产几乎完全破损的皮肤在九头蛇强大的医疗技术下一点点地恢复，见证了毫无生气的资产在一次又一次的洗脑与训练过后重新变成了九头蛇强大的杀人机器。
资产能够正常使用后不久，特战队便被调到了其他基地，而Rumlow也开始了他没日没夜的训练与执行任务的生涯，就在不久前，他拥有了自己的特战队，在几经申请后，成功的担任了资产管理员一职。
果然有付出就有回报，不枉他为九头蛇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看着解冻后开始进行一项项检查的资产，Rumlow满意的笑了笑，他这个人啊，目的一向很明确。
时间一点点过去，检测已经到了最后的稳定性阶段，很快，Rumlow也就得到了结果：
“没有问题，可以正常使用”
“很好”
Rumlow走到了资产面前，双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仔细地观察着资产。
“抬头，看着我的脸，记住这张脸，以后我就是你的长官，你只能听从我的命令，听到没有”
“是，长官”
“乖孩子，那么——训练开始”
二月份的天几乎是一年四季最冷的，应付完记者，Tony就以最快的速度的开车回到了自己的一栋别墅。
这处别墅很偏，面积不大，他也不常来，但每一次来，都会勾起他许多回忆。这其中有父亲对他的忽视、有母亲对他的几许安慰，但更多的是1991年12月16日到1992年1月7日的那21天。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忘不了那些日子他的所作所为。后悔吗？Tony问自己，可答案是更让他慌乱的——不，他一点都不后悔。
这些年，他将公司经营的井井有条，揪出了许多个隐藏在公司里的害虫。在旁人看来，他的生活似乎已经步入正轨，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压抑在他心底的暴虐，是怎样的叫嚣着，想要冲破他的束缚。
Tony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照片，那是他从Howard留下的无数档案袋中翻出的一张照片，照片边角处的磨损显示着它被人怎样的摩挲过。
“James Buchanan Barnes”
Tony呢喃着，又似乎是在呼唤着，不过照片上的人自然是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Howard临死前的那句巴恩斯中士帮了Tony很大的忙，他很轻松的就确认了仇人的身份，于是在Winter消失后，他通过各种途径搜寻有关于'巴恩斯中士'的资料。不过种种证据都证明，那个与仇人有着同一张脸的巴恩斯中士已经死了。
Tony已经陷入了很长时间的僵局，之前的判断被全盘推翻，他只能重新搜寻目标。如果再找不到他的仇人，他估计会被自己逼疯。
然而事实上，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找到了那个人他会做些什么，或许他会直接为自己的父母报仇，杀了那个凶手，又或许——
Tony及时抑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先把人找到再说，他这样告诉自己，把人找到，再说怎么处置，也不迟。
Rumlow的训练方案明显比其他管理员的要苛刻许多，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任何停歇。对于这一切，Winter倒是适应得很，叫苦连天的反而是他的陪练。
慢慢地，Winter意识到了新一任管理员的不同，在高强度的训练之外，Rumlow总喜欢让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但是说实话，他并不讨厌。
几个月的时间并不能彻底的改变些什么，但是Rumlow一向有耐心，他当初为了能当上Winter的管理员花费了六年的时间，现在为了能修复好资产，自然也不怕用更久的时间，几个月，几年，就算是几十年，他也等的起。
Rumlow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浴室中，Winter也已经按照记住的流程洗完了澡，用澡巾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对于将自己包裹起来这点格外的看重，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都会让他难受许久，而原因，却是他怎么都想不出的。
似乎有一段记忆，被抹灭的彻彻底底，每当他想要窥探那么一点，就头痛欲裂到让他几近崩溃。于是他便也不想了，反正于他而言记忆的流失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Winter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好想睡觉……
【第三章】
“事实上……我就是钢铁侠”
那一刻全场沸腾，闪光灯和快门声充斥了整个发布会的现场，Tony Stark，这个名字再一次令无数人趋之若鹜。而等到发布会结束，Tony却立刻抽身，躲开了所有记者的追击。
“有线索了？”
“是，我们在瑞士的韦吉斯发现了你要找的人，根据收集到的资料，大概两个月前，一个采花的小姑娘在野花从中发现了他，他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当地的居民因此也无法知道他的身份。不过一个经营花圃的老人收留了他，他现在也就留在了老人家，帮着老人打理花圃。”
“消息准确吗”
“确认无误”
“很好，Jarvis，联系当地的空管部门，刚刚经历一场战斗，怎么也得出去放松放松”
“yes sir”
2008年，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竟然又过去了八年。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它没有长到可以抹平Tony内心深处的伤痛，却适时的让Rumlow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那是一次突袭任务，整个特战小队落入敌人的陷阱，Winter Soldier为救特战队队长Brock Rumlow不幸身亡，九头蛇损失惨重。然而谁也不会想到，所谓的陷阱，所谓的死亡，都只是一场戏，一场偷梁换柱的好戏。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Winter Soldier，在你彻底消化掉这几十年的记忆之前，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八年的时间，在九头蛇的眼皮子底下，针对Winter的“修复计划”有条不紊的展开。小到让Winter明确自己的饮食口味，大到让他自己制定作战计划，这过程贯穿始终的就是要让Winter学会情绪管理——无论想起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最后，Rumlow拿出了所有他收集到的关于Winter过去的资料，在恰当的时机，让Winter一举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而后便有了那场Winter死去的把戏。
Rumlow的目的达成了，资产已经修复成功，自此，九头蛇少了一个Winter Soldier，宁静的小镇上多了一个Bucky Barnes。
然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一切，这其中也包括Bucky。
由于各种原因，Bucky对镇子里的人说自己失忆了，但他自然是没有失忆的。不仅没有失忆，还有太多太多的记忆不断的涌入他的脑海。无论是1944年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还是1944年以后的、所有……
螺旋桨的声音在上方响起，Bucky抬头看了看，一架直升飞机正准备在不远处降落——机身上Stark的标志格外的显眼。
也幸而这是野外的花田，不然飞机都没地方降落。Tony走下飞机，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远处花田间独臂的青年。
时间还真是不公平啊，Tony忍不住感慨，从1991年到2008年，十七年的时间竟然没有在那个该死的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由于他剪了短发、穿着普通的休闲装的原因，让他看起来比十七年前还年轻了些。
Tony一步一步地走近，Bucky也就静静地在原地等着，直到Tony走到了他的身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十七年了，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恭喜你，找到了”
“趁着我现在心情还不错，给你十秒钟的时间逃跑怎么样”
Bucky看着Tony那双笑意之下埋藏着冰霜的眼睛，有太多想解释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虽然这毫无意义”
“是啊，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如果你的道歉能让我的父母起死回生，我倒是可以试着去原谅你。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所以我一定、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让你体会到我的痛苦。”
Tony贴在Bucky的耳边恨恨地说到，随即后退了一步，侧身看向了自己的直升飞机。
“还记得十七年前那个房间吗，我可是一直为你留着呢”
怎么会、不记得。
Bucky紧紧地攥住了拳头，试图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天的经历，他的反应自然落在了Tony眼中，见此Tony也不想再继续刺激他，转身向直升飞机走去。他知道Bucky会跟上他，他知道这个，却不知道、或者说没有去深究其原因。
飞机上，Bucky一直很沉默，十七年前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纵有千万种理由也改变不了他杀了Howard夫妇的事实，而此时此刻，Howard的儿子就和他面对面坐着，这个本该是他晚辈的“孩子”，看起来却是比他还要成熟年长，那精心修过的小胡子和当年的Howard着实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你叫什么”
或许是沉默久了，Tony实在不喜欢这么安静，便打破了沉静。
“我？你可以叫我Bucky”
“Bucky……”
“你的名字，是Anthony吗？”
“你怎么知道”
“Howard曾经说过，如果将来他有了孩子，男孩的话就叫Anthony”
“这么说——你真的是Barnes”
“你知道我？”
“你忘了吗，我父亲临死前说出了你的名字，后来我去查过你的资料，但种种证据表明你已经死了，而且你的年龄和你的样子也根本对不上，我也就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你只是和那个巴恩斯中士长得很像而已，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很复杂，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Bucky垂下了眼眸，有太多东西是他回忆都不愿回忆的，那些仅仅是想到，都会让他毛骨悚然的、不堪回首的过去……就让他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就好了，又何苦，惹了旁人的烦扰。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Tony很不满Bucky逃避的举动，这涉及到他父母的死，什么叫“不要知道的好”！真是、越想越让人厌烦，越想越让他想要狠狠地折磨一番眼前的这个人。
“我不管你是谁，什么Bucky什么Barnes，你只需要知道，你欠我两条人命，在我这里你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力，只要你还活着，就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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